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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888    发布于:2023-09-15 09:21   

  万向注册-官网小时候没有手机,没有手机就只能聚在一起吹牛,吹牛就必然会讨论村子里谁的力气最大,讨论谁力气最大时就必然会说起启公。

  启公这人我小时候见过,穿个黑棉袄窝在黑漆漆的火房里的火坑边,咋一看,以为是一头黑熊。

  直到成年以后听到启公的故事,才联想起来,原来是那个恐怖的腰围让他的威名横扫一方。

  关于他力气的传说是这样的,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山里的小溪边一颗高大的松树被压倒了,这棵松树具体有多大呢?当时谁都没那个闲心与条件去量长粗和称重量的,看到的村民描述说:启公开山斧也没带,刀也没带,他把倒了的松树拔了出来(正常情况下,松树倒了会把根部的土拉松,用两倍于松树本身重量的力气还是有可能拔出来的),连根带枝叶扛了回来。

  那条山间小路我是知道的,弯弯曲曲、峭壁上盘旋,扛着体积如此宽大的树不可能走出来。

  因为,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唯一能源就是木柴(烧火做饭、烧水洗澡、冬天取暖),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得早早地上山去准备来年一整年的柴火。然而,在那个米饭还不能随便吃的年代,山上所有能够开垦出来的土地都是已经开垦完种上农作物了的,树林就只剩山尖尖上那一小块和一些岩石陡坡上有了,各村资源供应各村村民,为了保证口腹之需,薪柴的供应整体上也是略有欠缺的。

  我们那里一担柴的概念我是有的,一担两个竹篾鸢(音yuan)箕,码放65cm长的木柴条,码40cm宽、1米高,标准湿料重量150斤左右,小时候经常看家乡的村民们整这个。

  那么,7担柴就已经超过1000斤了,再算上那些小枝小根和叶子等不能装到担子里去的边角料,保守估计这棵树的重量应该是一千二三百斤吧,溪水里的乱石路,坑坑洼洼还不好走,单腿负重量还得增加,这个实力,当时故事一出场就把我给震撼到了。

  不过,我相信这是真事,因为,以我这小个头小腰(165cm,120斤),在力量巅峰期的20岁,也曾有挑起过360斤走30米的记录,我们村至今还有能挑500斤的老人活着,亲见过与启公差不多时代被共和国某元帅接见过能力负800斤的劳模,那位劳模的体格就没有启公那么壮实。

  我们那里有一种用竹筒做的舀米和计量工具,叫米升筒宫,顾名思义,一筒装一升,一升是两斤。

  你我现在,饭量最好的高中时代,一餐三两米,两碗饭。假如用一两米熬成粥,那应该是四碗左右,三斤米的粥,就算浓稠一点,也在七八十碗往上走。

  我难以想象,只感觉西游记里高老庄猪八戒的劳动量和食量并不夸张,武松的十斤牛肉也不再恐怖,史记中廉颇的一饭斗米、肉十斤也完全可能。

  有一年,我大约是十一二岁吧,我和我妹妹在山上翻红薯藤兼拔草,我天性里那个自觉、责任心加细心劲,可把我害苦了,老妈布置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照顾好妹妹,二是把剩下的那一块两分地的红薯藤翻完。

  结果,我把带上山的中餐我的那份分了一半给妹妹吃,然后翻到下午大约三点多就开始饿得晕头转向,硬撑着翻到傍晚六点多,总算翻完了,然后下山,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拿碗吃饭,彼时菜还没熟,锅里的白米饭我已经干下去了六碗(平时我吃两碗,大概4两米,油少,我又活跃,消耗大,所以每餐需要那么多),给三大两小煮的晚饭,我一个人吃了一大半,老妈不得不赶紧又重新煮了一锅。

  这是我2017年5月在桃源县种280亩田时吃面条的照片,我隐约记得当时吃面的量,没有一斤也有八两吧。

  我爸体格块头比我大,干活比我强不少,他也是参与过挑100多斤红薯片从安化到常德走100多公里翻两座大山去卖的人之一,他劳动时的饭量不会比我低,力气燃烧的都是热量,是食物中的生物能。干多少活出来,铁定就得消耗多少食物。所以,在那个家家户户都有耕牛的生物动力时代,说人均粮食消耗量是现在的两倍,应该没有人反对的。

  这位兄台肯定是说的我们的华北平原和北大荒地区了,前一阵子,自然资源部公布了国土数据,耕地19亿亩,山地30多亿亩,而在那个年代就用上了各种机械动力的线亿亩左右,在三亿亩土地上常年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不到两亿人,相对8亿个大胃王对于食物的消耗,这点机械动力的减耗作用并不会很大。

  既然需求量如此巨大,单位面积产量又没有现在多,那就只能扩大种植面积了,勤劳俭朴的中国上一代农民,几乎是把所有能够开垦出来的土地都已经开垦出来了,上面提到的那30亿亩山地里面,至少有十亿亩是种上了农作物的,这点,从农村丘陵地带或山区走出来的朋友,应该还有印象,没有印象的话,我就讲讲我们村的数据吧,我们全村人口500人左右,水稻田150多亩,人均不到三分地,山上坡地800多亩,人均一亩多,山上全部种玉米红薯花生黄豆油菜,田埂也种黄豆绿豆。这样一来,终于让我们全村人基本上在我出生时实现了吃白米饭的理想生活(杂粮拿去换钱换其它物资和当零食吃,主粮全部留着吃)。

  当时水稻亩产700斤左右(我们家低点,我这个水稻行家的爸并不会种水稻,老是把水肥的使用方法自作聪明地搞反),复合肥少,但是尿素和碳氨是有的,基本上每个县都有一个化肥厂,农药中的高毒药甲胺磷也很普及,因为农村很多情绪激动寻短见的人通常都是吃这个解脱的,所以小小年纪的我们,普遍对这玩意儿的毒性恐惧且记忆深刻。

  有人喜欢拿统计数据说话,但是,国家的统计数据是不太可能把种在山坡上、屋前屋后边边角角地上、田埂上的那些自己吃和喂养禽畜的黄豆玉米绿豆花生油菜统计出来的。所以,单纯看数据可能不一定对。

  说到这里就纳闷了,我们村500人,水稻地150亩,亩产700斤,山地800亩,农产品亩产折算成稻谷的能量值也在200斤以上,按理,够吃得很啦。在那个年代,这不是特例,我们县70万人,农村里家家如此,人人如此,推而广之,全国1000多个山区丘陵县,情况都差不太多的。

  我们不能忘了,我们的农产品有多余的,但城里人和工人也得吃饭才能活着呀,所以,我们多产出来的食物得供应城里的市民和工人们。

  那时候农村还不流行钱这个玩意儿,所以直接上交粮食,那我们只要留足自己吃的,上面就算不给一分钱,我们都交得很幸福啊,很有成就感和主人翁精神的。

  是的,农业上缴占了农民收成的很大一部分,一旦遇到一些严重的自然灾害,原本全国人民刚刚够吃的食物,就变成吃不饱了,所以,饿肚子的事情时有发生,老一辈们印象深刻,至今也不敢浪费任何食物。

  改革开放需要美元,彼时我们又没有其它物资拿的出手,唯有农产品,于是,全国人民都得勒紧裤腰带确保出口创汇。

  一出口,就等于我们用19亿亩耕地加10亿亩山地在养我们自己的10亿人再加资本主义世界的一大票人。

  后来,我们的工业起来了,城市发展了,耕田机和收割机普及了,尤其是2000年以后,大量农村劳动力实现体力解放开始涌入城市,饭量也陡然下降。随着国际农产品价格低廉、人民币从分票角票时代进入到元票时代,靠农产品出口换汇的效果大打折扣,人口进城,耕地荒芜,总产量减少(单产在增加,在无数种、肥、药人才的努力推动下,从原来的亩均600多斤进入到了现在的700多斤,农业人公认的化肥农药贡献50斤、杂交良种贡献50斤)。

  富裕起来的脱农群体们,对浪费食物也开始随意起来,如此一来,我们自己吃的都还年年紧张呢,哪里还管得了出口嘛?

  于是,在2004年,我们彻底从农产品出口国转变成了农产品进口国,用国外的地和外国人的劳动成果来养我们,想想也很不错啊。

  到去年为止,进口数据已经到了1.6亿吨,如果算一吨养活3个人的话(所有粮食最终都是转化成能量起作用的),我们有接近5亿人在吃进口,想想是不是很开心?这些进口可以让我们空出来3亿多亩耕地或者7亿多亩坡地,建房修路也好、整工业园也行、抛荒也可以。

  所以,我们一方面看着满眼的农田荒芜和山坡地上长满树木,另一方面却可以大快朵颐带浪费地享受着似乎永远吃不完的食物。顺便怀疑或者鄙视着当年那个勤劳节俭却吃不饱饭的年代。

  对了,我们县现在纯粹买粮食吃的人口已经到了70多万(总人口100万左右)。

  还有一件事,既然写到了我村子里那些“传奇”人物之一的启公,我就来神了,启公是个典型的湖南山里人,他有一些颠覆三观的想法和做法,我准备在以后的文字里多写一写的。

  先在此剧透一个,启公一辈子没进过医院没吃过药,有一回腹泻拉肚子,启公一想:拉肚子肯定是因为肠子太滑了,挂不住肠道废物,这感觉不爽,于是乎,他果断从嘴里灌了几口沙子进去……

  这个故事让我从此不再惧怕米饭里的石头了,遇到那种吐不出来的,又不想浪费口里已经嚼碎的饭,就直接吞肚子里去了(高中以前我总担心吃石头进去会得结石)。